但她委实不愿再同秦朔有何牵扯。更何况,既然自己在别院证实了其里有方杳杳的内应,那刺客应和东宫有关系。若届时刺客得知她前去,兴许会有所防备。
这件事,她只能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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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盏灯如豆,苏涿光端坐榻前,身边年长的侍女兰泽方为其脸上抹了药,她抱着药瓶欲言又止。
苏涿光瞧出端倪:“你侍奉我母亲多年,后侍我左右,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对于兰泽,他比之其余人耐心好很多。
母亲故去那年,他才七岁,如今连着音容也遗忘得无几。是眼前这位侍女,不厌其烦地为他讲述着母亲生前的模样与事迹,才让他极力留住了记忆里的片言残语。
“少爷…您知道,老爷他这些年一直想要同您和解。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向来都不懂得表达,所言所行与心中难免会有些偏差……”兰泽说着,见他面容冰冷,便知今夜父子二人怕是又提及了已故主母。
她无声轻叹,这始终越不过的鸿沟横亘在父子之间,更像是陈年旧刺,愈扎愈深。
苏涿光默不作声,忽听得屋外踩碎落叶的轻响。
“主子,主子,我刚刚把信送到乔姑娘那里了,保证没被其他人发现!”风来现身回禀,言辞间颇有欲邀功的自豪。
却闻屋内一阵死寂无音,苏涿光未回应,连兰泽的目光亦带着不可思议。
“…我没让你今夜就送过去。”苏涿光深邃的眸子盯着风来。
“啊?”风来茫然抬起头,神色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