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褚岫看到戎铃枝的时候,还是坚强地发出他标志性的嗤笑声,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怨毒:“戎铃枝,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没什么兴趣。”少年蹲下来,静静地看着他,问了句,“褚岫,你后悔了吗?”

“后悔什么。”褚岫不屑道,紧接着发出癫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我有什么错,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只是输了,我处处为封眠考虑,可他只将我当做陌生人,甚至将我斩于剑下。”

“你分明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你喜欢别人这是你的事情,可我是无辜的,你却害我囚我鞭笞我,我又有什么错处?”

戎铃枝是个很记仇的人,他仍然记得重生前的那飞来的匕首,狠狠地扎入他的心脏,到现在做梦都仍旧心悸。

褚岫艰难地吞咽着口中的血,借着月光看向少年。

他不得不承认,这短短数月间,戎铃枝早已与从前不同了。

如今的他不如从前柔弱美丽,却更生发了一种生机,初生的太阳般生意盎然。是真正的少年,是风姿卓绝的小道君,但绝不是从前那样懦弱的菟丝花。

透过时间缝隙,他似乎想起了那日买下他时,少年如幼兽般惊恐的表情,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在隐约间生发的点点心动。

但那些,只埋在他心底。

他褚岫是不能喜欢一个小奴的,他敬仰的、热爱的只能是封眠这种山巅的人物。越是纠结便越会扭曲,他打骂戎铃枝、折磨他,却又因为心底的占有欲从来不想放他走。

他心动过,但那又如何?

戎铃枝只是个卑贱的小奴,只是他为了道君聊以慰藉的消遣品。

想到这,褚岫疯狂地笑了起来,说:“有时候,命运也是错处的一种。戎铃枝,你只是个卑贱的人。”

话音未落,迎接他的是直直插入心脏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