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佑循声望去,一口牙都快掉光的老太太虎着脸,颇有种凶巴巴的气势:“……”
还真是老糊涂了,她就不怕得罪曹家?
殊不知这老太太上了年纪,有时候脑袋不太清醒,又心直口快,想说啥说啥,压根不怕得罪人。
之前酸里酸气的婶子盯着贺礼看了许久,就这一堆起码值几十两银子,可把她羡慕嫉妒坏了。
酸梁源这个十一岁的童生,又酸贺礼,揣着手阴阳怪气:“就是啊,后生你赶紧走吧,没听见人童生老爷说不要么。”
曹佑急得满头汗,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贺礼是县令大人授意送来的,貌似是为了向被他除族的儿子示好,只得灰溜溜离开。
回到曹家,直奔曹康的屋。
曹佑屏住呼吸走近,快要被来自曹康身上的腥臭味熏死,费好大力气才稳住声线:“梁源他不肯要。”
曹康靠在床头昏昏欲睡,一听这话勉强打起精神:“什么?”
曹佑蠕动嘴唇,把姿态放到最低,惶惶恐恐,生怕惹怒曹康:“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收,还说谁的礼都不收。”
谁的礼都不收,那曹家的被拒了也在情理之中。
曹康眼珠子转了转,一招手:“你去把这事儿告诉县令大人。”
曹佑硬着头皮答应了,快步走出房间,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边走边低声怒骂:“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都得了脏病,出气多进气少了,还一个劲的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