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茜蓉边上一个紫衣小娘不服:“俺每又没议论什么,有个不恭敬的?云大娘子何故做张做致。”
云箫韶捏着趟、扔着饵:“没议论什么?怕不是——”
语调拖老长,座中众人脖子抻得活像狐獴,赶着要听她到底有什么话说,听她道:“怕不是在议论我的婚事罢?”
阿?这句眼见道着真病,东厅西堂悄无言,人人屏息提气儿,她、她真敢提阿!肯定是在议论这个,可她真敢放明面上说?她竟也不顾脸面?
徐茜蓉秀脸微红,不知怎的,旁人入夏都要清减,偏她倒好似丰润许多,从前就不是个容长脸儿,如今脸上更圆,直发红,她站起身道:“云氏,好给脸不要,你倒先头开茬。”
场面一时乱腾,她那伙小娘七嘴八舌嚷嚷开,都是说云箫韶朝三暮四心性,云云。
其实细听,她几个话都还算客气,毕竟是上门作客,各家父兄在朝中又抬头不见低头见,都还留着面儿。
可云箫韶并不盼她们的面儿,她一力给场面掀开,可不是让她们留面儿来的。
这时早先安排下的桂瓶儿姊妹,派上用场,只见小小一个纤细影子,钻到徐茜蓉近旁一席,扯着嗓子道:“谁稀罕!二嫁的再蘸货儿!隐王爷有何处对不住你,你要作贱他!”
说完这人影儿腰身一猫,走到几个唱的一堆儿,不见了,徐茜蓉只当身旁哪个交游喊出来,虽说难听些,但听在她耳中恁地痛快!可不得?骂得好极妙极,再蘸货儿!
云箫韶一掌拍在案上,喝道:“画晴,徐大姐有酒了,你带两个丫头扶她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