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言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泪一直在往下掉，不大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眶通红，睫毛上着水珠，眼睛雾蒙蒙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楚淮舟不知所措看着面前哭泣的人，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别，别哭了。”语气生硬。

柳笙言哭的更厉害了。

重生的这段时间，他的心里仿佛一直被一块大石压着喘不过气。

每到深夜，他总是会被噩梦惊醒，前世的种种在脑海循环，他害怕重蹈覆辙。

即使是重生了，他也没有实感，知道原本亲近的人是带着虚伪的面具后，置身于整个柳府的他，更加没有安全感。

他就像一个傀儡，整个人生被别人操控，置身迷雾，想逃却又逃不掉。

如果说顾宝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么面前这个人呢？

为什么被自己算计之后，不责怪他，还怜惜他。

巨大的羞愧淹没了柳笙言。

他为什么会糊涂到将别人拉入和他一样的困境，他怎么会变得这样自私。

“王、王爷，对不起，对不起。”

楚淮舟没有说话，伸出手轻轻的拭去了柳笙言脸上的泪水。

感受着脸上粗糙的触感，柳笙言迷瞪的望着眼前的人。

一时间忘了哭泣，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楚淮舟。

男人的动作不可谓不温柔，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柳笙言更加感觉无地自容。

“不用道歉，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对吗？”

这一刻，不管楚淮舟信不信自己，柳笙言都不想让楚淮舟一样和上辈子一样，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