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书房,砚台上方搁着还未干涸的墨,足以说明人离开不久。
秦江淮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随后曲着手指吹了个口哨,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顿时停下一只浑体洁白的信鸽。
它歪了歪头,好像在想男人这次要叫它去哪里。
秦江淮将信塞入信封,绑在信鸽脚上,安抚般的拍了拍,随后将它朝南边扔去。
他从腰间拿出那块玉佩,玉佩说不上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那便是平平无奇得别出心裁。
玉佩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成一块无暇的白玉,变成了如今破旧得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玉佩。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物主的细心保存,否则现在在面前的恐怕是一堆碎玉。
秦江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撮着上面的纹路,眼底晦暗不明。
他在边疆数十年,当初可信的弟兄们如今也成了一堆堆白骨,身边处处是为他早已设好的陷阱,只等猎物掉下去,便再无还手之力,成为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
如今这世上,真心于他的,恐怕已经无人。
第七章 难易安
“危凌,你找机会把王妃杀了。”毕竟皇帝那狗东西送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秦江淮朝面前的空气开口。
话音刚落,面前便闪出一个人影,无声无息,行如鬼魅。
危凌穿着一身黑衣,语气没有丝毫感情起伏:“属下领命。”
次日,沈瑜便被下人连拖带拉地进了马车。
少年刚被人拖拽,此刻发梢凌乱,似乎是被人拽痛了般,眼圈红了一片,看起来呆呆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