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抵抗风雪奔波的日子,瑞兹比他承担了更多的压力,系统时不时出声、也算舒缓心情,而艾萨克如影随形,一旦遇到危急时刻就会立即出手。

有这样多的底气,但在某一个刹那,他是真的害怕到呼吸仿佛被扼住、寒意从脊背漫上脖颈、大脑晕眩到需要跪下身才能不从龙背上掉下去。

那个刹那,他在高空之上,看见了脚下仿佛要把整个弗朗西斯吞噬的风雪漩涡。

他害怕,他害怕弗朗西斯真的毁在这场风雪里,他害怕认识的那么那么多人都埋在雪地下没了呼吸。伊莱垂着眼睫,现在想想那样的场景,他依旧不寒而栗。

“我当然害怕,只是塞贝尔,恐惧……并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在某些情况下,恐惧可以成为警钟和推在背后的手。

塞贝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看着坐在另一扇窗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艾萨克,回过头问伊莱:“伊莱哥哥,你不会一直呆在屋子里的对吗?”看见伊莱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发愁地看着伊莱那头极具标志性的银白头发,“那你的头发要怎么办呢?”

伊莱抬起手,轻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某一个瞬间,塞贝尔在其中窥见了一缕阳光一般闪耀的美丽金色。他一怔,眼睛慢慢睁大,在他的视野中,俊美精致的青年俏皮地眨了眨右眼,语调轻快。

“就这么办。”

第233章

佐特和安珀回到家中时,正好撞上一名从他们的房屋门口向外走的独眼大婶。

是个熟面孔,她曾经是赛肯城护卫军的一员,参与过北边境线战争,并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一只眼睛,最终带着抚恤金孤身一人来到这座边陲小镇,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后来,大家就都叫她独眼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