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男孩蹲下身,他一整个被长草挡在内,抬手指指天空,说,“这篇空域有它们活动了,你和你的部落要开始迁徙了。”
部落?
哪里来的部落?在被那场大雪困扰的时代,哪里有部落的存在?
脸上的笑意散去了,伊莱撑着地面站起来,长草在他的手掌上割除许多细小的伤口,然而不等他动用治愈能力,体内充沛的魔力自己就开始朝着治愈性的方向转化,等到他的手离开长草,伤口已经全然没有了。
伊莱站直了身体,他长得高,从这个高度远眺,很容易就能够看见远处奔流的长河。比长河更远的地方,他甚至看见了一个淡淡的阴影——属于树的阴影,从地平线到云端,就算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依旧能够窥见它本体的伟岸。他抬起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沉寂了一整个冬日的藤蔓终于抽出了活泼的嫩芽,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手心,痒痒的、触电一般由手臂汇入驱赶、最终摄取整颗心脏。
他抿直嘴唇,低下头看抱着手臂的男孩,问:“那是什么树?”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伊莱已经有了答案。
男孩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表情,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把伊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完全忽略了伊莱对于他来说应该也算奇怪的服饰,问:“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不了一点,伊莱心有戚戚,他根本没那个记忆。
可能是伊莱真的太奇怪了,男孩还是做出了解释。
“那棵树存在于精灵活动的区域、绝对的禁区,人类不敢靠近,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精灵树。”男孩顿了顿,奇怪道,“是你告诉我们那不是精灵树的。”
“你说那是世界树,”男孩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补上一句称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