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伦斯,”他勾起唇角,笑容软乎乎的,“你怎么来了?”
伊莱的床大,他又爱睡在正中央,很少挪动位置。克拉伦斯觉得有点远,干脆单膝跪在床沿,俯过身去把伊莱的被子掀开一点,顺手拨了一下他的头发。
“我怎么来了?”他重复伊莱的问题,见伊莱还是一副没完全清醒的模样,轻轻哼一声,弹了弹伊莱的额头,用了点力,伊莱脖子一缩,被弹过的地方慢慢泛上来点红。
好吧,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伊莱撑着床坐起来,头发还有点翘,带着鼻音抱怨:“怎么一大清早——”
“明明是朋友,有的人一声不吭出去两个多月,好不容易回来、经过我家都不来看看我。”
伊莱的话被克拉伦斯打断,他一愣,转头望向自己的小伙伴。这时克拉伦斯也直起上半身,膝盖还跪在床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伊莱。他觉得现在的伊莱有点像感知到什么危险的小动物,和平时不太一样,他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笑,要去压,压下去一点,又忍不住勾起来。
洛浦家稳重严肃的继承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不痛不痒的阴阳怪气。
“那能怎么办呢?有的人在外面交朋友,我又没有其它的朋友——”他说,“所以我就来有的人家里了。”
说是这么说,克拉伦斯其实没怎么因为伊莱去到奥斯都东部海域的事情生气。
从小到大伊莱就是这样的,做很多事情都不会带上他、也不太会向他解释许多事情背后的深意。他一开始可能觉得这样的伊莱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后来伊莱一声不吭地把他带到矮人部落里去、还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参观矮人冶炼全过程,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