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伊,”来人慢条斯理地用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她的脖子,“你违背了神明的旨意。”
凯伊不闪不避,她眨眨眼睛,面部肌肉陷入不自然的抽动,直到一幅完美的、害羞腼腆的表情如同面具一般覆盖在了她的脸上。
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呀,”这实在是太违和了,她明明是在说话,声音却是从腹部发出的。就像是什么存在控制着她的嘴的张合、却没有来得及让她的喉咙与胸腔配合着震动起来一样,“我只是在提前完成神明想要完成的事情而已。”
神与恶魔之子天然对立,不是恶魔之子被刺穿心脏、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被咬断咽喉,那么她提前为神明清扫道路的举动又有什么问题呢?
来人却在这个似乎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面前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不,”他说,“你不是。”
“明明只要按照以前的步调,他就会如同那两个人一样缓慢而难以控制地死去,但是你没有。”
“你故意在费斯城暴露在他的眼前,甚至派遣了一位潜伏弗朗西斯多年的圣徒试图将他击杀。而现在,在明知道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你的情况下,你却依旧毫无理由地在三天前去了一趟南部丘陵。”
“我该理解为你是为了打草惊蛇呢?还是理解为你是为了防止自己未来做出这样故意打草惊蛇的事情而迫切地想要把这个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呢?”
贴着脖子的匕首已经割破了皮肤表层,本该迫不及待涌出的血液无影无踪。
他讥诮地说:“你忘记惨死在兽潮中的父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