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下,便是我和唐双各司一个少卿职分。
唐双也是这次科举出来的举子,这人很有点验尸查案的本领。
据说在鹤州老家那边,他祖上三代皆从的仵作一行。
一时间大理寺三个说得上话的主官,全都换了人。
刑部退下来的老大人是个狠辣性子。
审问之时,若堂下有一半句不在点子上的废话,立时便要动下刑章。
我每每一旁陪审,都得出言斡旋,毕竟大理寺不是寻常衙门,审的案子比寻常衙门杂些重些。
若由着老大人的雷公性子来,只怕稍有个嘴上不利索的,性子懦弱的,胆气不足的,就是当廷杖杀的冤案。
唐双每日看着我变着花样儿的在堂上劝老大人,也只是一笑。
偶然拍拍我的肩头,道一句“状元辛苦”。
而后便一溜烟儿跑到那仵作房里,躲清净去了。
大理寺的日子聒噪里透着清净,朝堂上的风雨极少能浇到这里头来。
太子殿下成了陛下,皇后娘娘成了太后。
两厢里私下都有人与我递话,我亦两厢里都应答着。
横竖都开罪不起,是以只得一再陪着小心。
这一日秋末。
我买下的府邸,就在离璞王府两条街的地方。
每日从大理寺下值之时,都要经过一回璞王府。
今日过府之时,只见一位穿着碧绿衫子的少女,从府中跑了出来。
少女笑声如铃,一味只和身后的婢女玩闹,我躲闪不及,险些叫她撞倒在地。
少女见状吓的张了张嘴,连忙同我致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有看到你”
说罢,又见我身上穿着官服,更是一愣,竟不知要同我见个什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