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青羽叹了口气,侧过身,把置气的人揽了过来,使两人一个被窝取暖,动作间发现有眼泪滴落在手臂。
青羽惊诧之余只得解释,“我知道你因为我刚才说的话而生气,我没有诓你,你若死了,我的确不会流泪,死亡有时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你若真死了,我也会等你转世,即使轮回百世,我也会等到你。哭,又有什么用?男人,最叫人不屑的便是哭。”
长仪闻言,抑制自己落泪,好像再哭就真不算男人,“我气的不是你,是自己,气自己为什么是个这样的怪物!我哭得不是自己,反是为你而哭,你为什么不避开这样的我!我是还小,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我本来不怕死,我死了就不会伤害你了,但现在我又害怕死了,因为我怕你真会一直等我。”
听着长仪大人似的认真话语,青羽笑道,“你也知道自己小了,说的话是颠三倒四,毫无道理。”
“那,你刚才也是哄孩子的话不作数了?”长仪问道。
“当然不作数,我要等,也等的是如花美眷俏媳妇,你要哭,也是为你家的夜叉母老虎。”青羽转而看着床顶的帘幔。
“师兄,你又耍我,为什么我的是母老虎,你的是如花美眷?”长仪不服。
“因为……因为你长得丑。”青羽想了半天,搪塞道。
“……”
等到答案的长仪气闷,一个翻身,把被子都裹了去,不再理睬青羽。
这一夜,长仪睡得安稳,一夜无梦,伤病倒是好了几分。
青羽却睡得很不安稳,他梦到他的娘亲一身黑衣绝艳倒在雪地里,血液凝固似红梅,成片地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