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幸猜想她该是居住在汉地域的少数民族,双手接过水,“谢谢。”
她太口渴了,漱了两小口,又将剩余的清水一饮而尽。
女子自然地接过那空碗,又去给她倒了一杯。
长幸趁机环顾了一圈周围物什,是一处寻常的平房。
倒是角落有堆着不少装着干果的木框,还有些成捆的地毯和皮革。
“来,再喝一碗。”
她坐到床边。
长幸才发现自己底下垫的是羊皮和毛毯铺的床单,接过来水没有再喝,“我好像掉下了河,溺水了。”
那女子拼命点点头,“昨晚我们从集市上收夜摊回来发现了你,你被那水冲到了河边上,我喊我丈夫将你背了回来,你现在还有些发热,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说完还摸了摸长幸的额头。
长幸以手贴额,弯腰行了个礼,“多谢救命之恩。”她连说不用,将长幸的手摁下来。
“恩人尊姓大名?”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理解了一下问她,“你是要问我叫什么?”
长幸微笑,意识到自己跟文儒学士待得久,可能太咬文嚼字了,用词很古,她听不太懂。
她热情一笑,爽快地拍拍胸脯,“我叫月阔格儿,嫁给我丈夫以后,我丈夫也给我起了个汉人名,跟着他姓,叫郑月儿。”
“月阔格儿,那你是月氏人了?”
她点点头,“姑娘知道我的故乡在哪里?”
“在西域,那里有沙漠,有盆地,还有条伊犁河,这些我都在书里看过。”
月阔格儿十分惊喜,看她的目光如看罕见的动物,殊不知在长幸眼中,她才是真正的已经消失掉的远古传说,是正儿八经的活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