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之时,雨下得更大了,针针条条地砸下来,全则在一边递上把伞,“御尚知道这雨太大,特地叫奴给您备的。”
孟常说谢,就要自己拿过。
结果全则躲了躲,孟常有些奇怪。
全则继续扬着笑容,“怎劳您自己动手,便是送一程才好,”又指了指不远处临荷花池的亭子,“那处风景煞优,中郎将回去时,何不经过那,刚巧能一掠岸边的景观。”
说罢,有个婢女出现接过了全则的伞,孟常认出是长幸身边的人,明白过来,跟婢女步入雨幕。
婢女着淡青衣,手执素白油纸伞,伞下的孟常听着白伞上哔哩啪啦的砸着,一圈清澈冰凉的水帘掉在他眼前。
他踩着有水花的地面,踏过木板走进了亭中,那婢女灵巧收起伞,伞抖动的过程挂出一圈水痕,而孟常走了几步,带出了一串夹杂细沙的湿脚印。
天气变得又潮又冷,入眼微蓝的天色。
池塘荷花无,雨打芭蕉与池塘。
离别的秋意浓厚啊。
他对长幸的背影弓了弓腰。
她侧过身,拍拍身边的座位,“孟将军介不介意与我一同静坐观雨?”
孟常料她有话要说。
且二人认识的时间算算也很长了,遂放开手脚,坐到了她旁边。
长幸着了一身姜黄,外罩了紫薄纱的禅衣,孟常还是一身漆黑。
两个人都盯着眼前细细的针雨哗哗地下,珠帘不断,将二人反过来,也笼在亭子形成的水帘屏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