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进一步检查,才刚触到便被她向后挣开。
他皱了眉头,不是因为她拒绝的举动,而是确认了她身体的异常。
长幸仰天吐了一口气,垂在胸前的发尾微微被风吹动,又将脸转而回过来正视他,也是眉头微皱,“窦矜,你恨我吗?”
窦矜同她下山崖之前只说了一句。
“你该再等等我。”
冷静之后,长幸不是没有试图跟他解释,但是他一次次避开了她不听她的解释,陈鸾和程药应该都告诉了他情况,他知道来龙去脉,但仍旧无法与她沟通。
姜皇后达到了她以死明志的目的。
她的自裁成了一根锋利的刺扎在窦矜的心里,也扎在长幸的脑中,使得他们每每想要互相靠近,就会因为姜后感到钻心的疼痛。
那日长幸在听举台的阁廊尽头遇见他的行架,她尝试在他经过时抓住了他的衣袖却被他作势挥开,那是他们相处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选择了挥开她的手。
连日来憋闷的情绪汹涌而出,她忍不住在他疾走的身后咆哮,“持杀人刀皮开肉绽,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吗?!”
他步伐微顿,渐渐的,行架停了下来,众人将腰弯下,不敢吭声。
”我本不属于这里,也无意闯入,这里的一切又与我有何干系?是等我我看见碰到了身边的一切,我看到了你们的挣扎,皇后的,皇帝的,还有你的,这宫中的每一个人无不是有血有肉,有悲欢离合。”
空旷的廊中,只有她的声音在内回响。
她往前走了几步,依旧冲着他的背影,眼底渐渐湿润。
越过那些闲杂人等,在他耳边踮起了脚,将热气呼入他耳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