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程药,还有孟常,我们都需要你好好的,去当这个皇帝。”
窦矜没有正面回应。
反倒说,“如今,要控制我的人不少。”
他尚且年少,而丞相和司马又开始像王相那般权倾朝野,尽管是一家人,不妨碍他屡教不改便要架空的做法,这种君臣之间权利的得失,你拉我拽从来都无法避免。
窦矜,不过是陷入了新的一个轮回。
长幸安慰他,“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远了不说,先拉回眼前这个棘手的问题,“那你打算如何处置王美人和扶苏,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沉默不语。
这沉默叫她心慌,紧紧拉住他摆在桌上的那只手袖,“你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饶她们一命,她是要害我,但是我不想她为我偿命,拜托了。至于孩子,先帝求过你的。”
那晚在文德台的养龙居,征帝在下笔之前曾用沙哑的喉咙,对窦矜吐出过一句话,唯一的一句话。
——放过朕未出世的孩子们。
窦矜答应了,长幸亲眼所见。
此后,征帝写完遗诏。
他不可能连这个都做不到,长幸不相信他会这般背信弃义,还是对一个将死之人。
“饶了她们?”她晃晃他的手臂,“好不好?”
窦矜忽而笑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