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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灯+番外 南北制糖 1074 字 2024-01-03

窦矜麻利跨下了马,让人去掀开帘帐。

被架空了权利的征帝根本未曾宣告今年要来此地沐浴,他已没了那种心情,是窦矜替他声张的,并且让人秘密准备下去,只能跟着几个最老级的,不知内情的大臣,其余皆为姜家心腹。

虎符被盗,国不可一日无主,国主怎能此时离宫,但窦矜他也不管征帝同不同意。

他看着征帝那副半身不遂的样子,沉吟,“王相雀是冲着当今陛下来的,陛下暂先往汤池避难,待我等拿了那叛贼首级,再接陛下回宫。”

那日还是窦矜的寿辰,不过他从来不过生辰,也就无声中虚长了一岁。

征帝那时已经能说话了,在听完这话后,若有所思,“十七了,朕起兵造反时,也是你这个年纪,这便是——”他的脸上沟壑尽显,有些涕泪交流,觉得自己已经像是一个傀儡,悲天得哭喊道,“因果报应啊,因果报应,哈哈哈哈!”

声再大,却都传不出床帐去。他已经气力尽失了。

皇帝好容易记得窦ᴊsɢ矜的生辰,却送他一句遭报应来作礼物。

这边,皇帝被人左扶右架踩着奴才的脊背下了地。

几步路而已,他面色铁青,固执地未曾给窦矜一个眼角余光,死死地咬住唇角,脸上两团红光油滋滋的,竟然意外的红润。

昨日吃了药,征帝是开始有些力气,也能动了,同时也上吐下泻。所以窦矜有些头疼,不知长幸的药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汤池内还住着一些法师泥僧,为他病体祈福,此次都出来拜会天子。

他们扫了拂尘,弯腰跪地,“恭迎陛下——”

沉星中的绘暗,让露天的汤池里水汽蒸腾,星火点点如迷金铺夜,驱散夜的冷寂,依旧如沐夏暖。

池内几人都去衣解体,只剩中衣,一并侍女在池边架起桌案火炭,供人饮酒作乐。

为消磨夜晨,公卿们正应飞花折桂之词,做叹天悯,诗词之余喝酒脍肉,与东宫太子商讨春闱。

陛下迷昏,吃罢两口,已经早早休息,这些大臣们都满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