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木木得看着窦矜,本丰富的表情不见,只有一望无际的呆滞。
窦矜没有放下筷子,瞧她醒了,就顺便喊她过来,“来用饭罢。”
长幸摇头。
他这才放下筷子。
语气不善,“你想饿死自己?”
长幸搡开被褥,起身穿鞋,穿到一半手撑着被褥,懊丧得垂下头去。
事实摆在她眼前,让她难以接受。
她确实是变不回去了。
窦矜还能看不出她对这变化的抗拒,却还是继续咀嚼手里的饭菜,颇不在意,“你既变成人,也算修道得法了,混个长寿,想走便走,明日宫门一开,我派人送你出去。”
“我能去哪儿呢?”
长幸于心中自问。
片刻后,她还是摇摇头。
凌乱散开的头发,盖住了半边脸色,如窗外被遮了一般的月。
“我不走。”她道。
“这里……就是我的家。”
窦矜一顿。
远远地睥着她,重复道,“家?”
“不然呢。”长幸切一声,走过去同他一起吃饭,没什么大不了了,日子还要过,她咬一口油饼,瘪嘴,对他说,“这个好咸啊。”
窦矜心情微妙了起来,各怀心事地吃完了饭,他忽而郑重道,“王相雀准备带兵破朱雀,你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