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只知临近春围,天家和王公们要打马涉猎,因此才加紧了场清和束缚,根本不知朝廷内已是紧张至极。
窦矜吃过中饭,趁午休前,走来看望尚存清醒意识的征帝。
“请陛下放孟常进宫。”
他有一只从前未得善用的军队,驻在边关,被偷偷调遣了回来,前副帅便是孟常。
征帝知道自己身患重疾,他蠕动了唇,说话因中风不太清晰,混沌粗哑。
窦矜坐在他床边,听了两遍。
听得他说,要孟常等在朱雀门外。
窦矜真的笑了。
时至今日,他还在提防,还在犹豫。
屋里远近,只有他们二人,他俯身下去附在征帝耳边,“我若想杀你,现在就可动手,何必费此周章。”
人性难改,本性难移,明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却还垂死挣扎。
他话中含着冰冷,实属无情,一字一句地道,“你以为,我屑于你的那些手段吗?”
下秒,征帝的瞳孔因激动紧缩起来,他目红耳赤,手指蜷缩,试图去抓住窦矜的手。
窦矜躲开了。
他拿出了一颗长幸给的药丸。
征帝看着那颗药丸,表情开始变得惊恐,扭曲,他张开嘴艰难地吐息,要喊人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