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矜未曾多问,长幸因着紧张,紧紧靠在他身后。
袖襟内的匕首,随步履一下一下敲着腿。走得快,她本就不惯这广袍古衣。加上左右重力不均,只好拉住他的衣袖来借力平衡。
窦矜低眉看了一眼她的手,虽面容肃杀,终究没多说什么,这般磕磕绊绊的,自东宫到御殿,一共拐了十八道弯,远远几处唯亮的火把。
全索等候在门前,窦矜一来了,先是搜身。
长幸明白了窦矜的用意,看来今日当真凶险,他也早有预料,好在,那匕首在她这里。
等侍内们摸遍全身,确保他带不进一刀一卒,这才笑面相迎,“太子殿下请。”
随王索进了御殿,又拐去了卧室,长幸跟着才进,门便彭得一声关紧,将窦矜与她锁在了室内。
王索钻去了后殿,一阵熙熙索索的声响,帘后映出征帝的身形,“来了?”
语气当真是虚弱的。
长幸与他对视一眼,窦矜前去请安。
“儿臣叩见父王。”
“你上前来吧。”
征帝似说口干,要窦矜拿茶碗。
此后,帘后便没了声响。
太静了。
时间隔得越久,长幸便越无法面对这神来般的死寂。
噔,噔,噔!
长幸连连捂住嘴,胸膛猛然开始剧烈起伏,心拍着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