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那纸,自他一笔一划,二人都静默着。
待完了,长幸将纸折好。
“你要如何做?”他蜷膝而坐,面向他,惨白的脸上灯火明灭的,有些鬼刹魔王般的俊美。
长幸试探,“还你母亲一个自由,你可愿意?”
窦矜愣住,“条件呢?”他不质疑她能做到。
长幸等他这句话很久了,“只有一个。”
“别毁了汉宫。放下你那些玩闹人命的手段。”她眨了眨眼,“你也知道的,本仙我如今可要在这里安家了,我喜爱这里的一屋一瓦。况且单你而言,若要挽回你的家,就要摒除内忧外患,还给内朝一个安宁。”
女子低微的话音刚落,雀台高深。等侍卫从梁下走过后,窦矜撇了眼高处铁窗的月,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
自穿堂外刮来一阵清风,使得二人之间的那盏拙火摇了摇。气氛本该有些诡谲,但长幸面庞娇俏而柔和,中和了雀台的森冷阴魅。
他再次问,“长幸,你从哪里来的?”
长幸不明这个话,歪着脖子,看一眼他,“你不是说我从前朝来?那便是呗。”
“哦。”
“我从哪里来的其实并不重要。”她又想了想,扭头,“你可当成,我此番为叫醒你而来。”
窦矜从而把住狱门的指尖从的木杆上落下,阖下半边眼睑,淡然:“嗯。”
皇后好了之后,便一直在为营救窦矜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