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我被妈妈送到福利院,我想去追她,有辆电车撞到了我,从我的脚踝碾了过去,但是她始终没有回过头。”

温热地吻落到那道沉疴上,原本狰狞的伤口迅速地开始消退,露出雪白细瘦的骨头,像是镶嵌在皮肉中圆润的玉石。

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腐烂结痂的伤口在黎泽的吻中渐渐消弭。

太阳升起,血肉愈合。

如获新生。

“好了,”黎泽抬起头,轻轻地说,“它们以后都不会有了。”

他注视着南渡发红的眼眶,又仿佛透过他,望向那个在福利院门口迷茫地捂住伤口的孩子:“我们到家了。”

南渡眨了下眼睛,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来。

不是那种因为热气熏出的迷离,也不是昨晚被迫流下的生理性泪水。

那是黎泽第一次见南渡哭。

甚至对于看着监视器的354来说,这也是第一次。

无论是当初刚开始执行任务时两句话就会领盒饭的炮灰,还是后来死状凄惨的反派,南渡从来没开过痛觉屏蔽,但是354从来没见他落过眼泪。

唯独在现在,唯独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唯独当黎泽的手指抚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温柔且怜惜地问他疼不疼的瞬间。

南渡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疼。”他紧紧地抓着黎泽的手指,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浮木,用力到指骨都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