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冷。”
夜间温度骤低,那张姝丽的面容在祁歇看来确实有几分僵硬,他兀自皱起了眉,牵起她的手,那上面确实有些冰冷。
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祁歇的目光陡然一黯,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吧。”
盛婳淡淡嗯了一声,任由大病初愈的他脱下长袍,覆在她身上,随后将她轻松抱了起来,消失在上京浓重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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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歇敏锐地察觉到盛婳从公主府回来之后,似乎对他多了一分冷淡。
不……不是似乎,也不是他的错觉。
如今他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里,流淌的都是由她反复的离开和靠近而锤炼出来的警觉。他在她注意得到的、注意不到的地方默默观察她窥视她不知多少年月,因此她的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让他瞬间觉察出来其中表达出来的意味:她是开心还是难过,忧愁还是喜悦,可能她本人都没有他了解。
这几日,她虽然精神不佳,但从来不会忽视他的存在。哪怕帮他处理政务的时候再忙碌,她也会抽空抬头看他一眼,笑容哪怕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也会对他有所回应,照顾着他的感受。她对他的在意摆在了明面上,轻而易举便能让他捕捉到。
而现在,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盯着手中的茶杯,眸中透露着深沉的思绪,便兀自向周围弥散出一股疏离感来。
她在想什么?一月之期近在眼前,她没有了“系统”,是在想着其他的方法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吗?
祁歇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他走过去,在她面前温顺地蹲下来——他总是能自然而然地做出这样臣服的、任由她俯视审判的动作。
乌沉的眼瞳宛如覆着薄雾的深潭,盯着她的神情看了很久,他才侧着额头抵在她的膝盖上,低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