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旌心中的恨意几乎无法掩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庄献容打断:
“将军慎言,眼下还是为公主处理好后事最为重要。”
虽然庄献容同样很悲痛,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他情感的上风。而且,祁歇到底是天韶国的皇帝,他怕崔树旌再说下去,可能就要被问罪擒拿了。
崔树旌眉目森冷地看着祁歇:
“婳婳是我刚刚过门的妻子,哪怕不入我崔家陵墓,日后也该同我葬在一起,我会为她另立新墓。”
祁歇攥紧了拳,涉及到盛婳的尸身葬于何处时,他面上的脆弱终于收敛了几分,显现出一丝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严来:
“她是朕的皇姐,亦是天韶国最尊贵的公主,丧葬礼仪都该按照天韶国最高的规格来,合该入皇陵,享梓宫。”
而不是他崔树旌哪怕用心却会委屈她的陵墓。
崔树旌像是听到什么讽刺的言论,呵笑一声,突然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她死之前,你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她的幸福,偏偏到她死之后,你才开始在这些身外之事上据理力争?”
“祁歇,”他无所畏惧地直呼帝王的名讳:“我是你堂兄,她是你堂嫂,你没有资格来插手她的身后事,明白吗?”
祁歇心脏一痛,面色如撕碎的白纸一般难看。
崔树旌说得没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这个间接害死她的凶手有资格来操办这些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