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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你怎么来了?”
看着席间一身月白长衫、眉目如画的司无咎,崔树旌先是愕然,紧接着便是不爽。
但看他碍眼是一回事,崔树旌终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的身份。芾绪国皇帝要是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说出去总是十分诡异,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乎崔树旌意料的是,司无咎一点也不介意他话语里的嫌弃,反而举起酒盏敬了他一杯:
“放心,我只是来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的。”
说着,他仰头一饮而尽,倒了倒空空如也的酒杯。
崔树旌虽然半信半疑,但司无咎这番类似手下败将的表现还是戳中了他最爽歪歪的一点,于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张扬的笑。
他也不露怯,跟着举起酒盏豪饮起来。
司无咎又喝了一杯:“请。”
崔树旌意识到他的欲图,痞笑了一下:“跟我比酒量?算你有胆。”
他的酒量可是自小就在北疆跟随崔淮练过来的,军中很少能有将他彻底喝趴下的士兵,遑论司无咎这样养尊处优吟风弄月的贵公子。
正值人生最快意的时刻之一,又碰上情敌不自量力地把脸伸过来让他打,崔树旌几乎无法压制那股与生俱来的胜负欲,轻易被司无咎激起了斗志,誓要再赢他一回,叫他彻底甘拜下风。
于是你一杯我一杯,小童又一壶接一壶地端上来,到最后,崔树旌竟有些分不清喝到嘴里的是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