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他提出这种要求,她心中除了“就这?”的惊讶和白白兜一大圈的无语,只剩下怕他反悔的一口咬定:
“好,我不干涉,你说话算话。”
她几乎就差欢欣鼓舞起来。
祁歇面色登时又阴沉下来:她怎能如此不以为意?
“皇姐……”祁歇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做一回小人,很诚恳地再次道歉:
“对不起,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过。”
盛婳脸上的神情空白一瞬,雀跃在半空中的心登时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她瞪圆了眼睛,实在是祁歇难得临时反悔这件事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她半晌憋出来一句:
“你怎么可以这样!”意识到没什么攻击力,盛婳恶狠狠道:
“你耍我玩是吧?好,祁歇。”
她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喊他大名,平静的语气下是翻涌而现的怒火:
“你真的很令我失望。”
祁歇心脏一痛。
他感到那把由她亲手铸成的剑更深地插进了他的心肺里,把他整个人彻底洞穿。
他其实……不想让自己这样反复无常、惹她生厌的。
可偏偏若是他不这样做,只能站在原地引颈受戮,他又会不甘、又会千倍万倍地深陷于苦海之下,时时刻刻感受到窒息的痛苦。
他还能怎么办?又有谁能来告诉他,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施舍他一点爱?
祁歇眼中流露出一分脆弱的迷茫之意,像是置身人海中寻不到归处的孩子。
盛婳狠心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