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 盛婳又开始了每天在府里躺平的日子。
对于扶持祁歇上位、让他早日独当一面的任务,盛婳自觉已经尽力而为了。
一来,她能点拨的、传授给祁歇的治国之道早就已经在渡潼守陵的那五年里尽数倾囊相授,实在没有别的能教给他。
二来, 上辈子寄生在朝廷里的蛀虫, 她也助他清理得七七八八, 许多人被革职抄斩,又有她推荐的人才顶上,再加上芾绪国的支持和手握重兵的崔淮坐镇, 祁歇的帝王之路也渐渐步入正轨。
盛婳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也搞不清楚任务的标准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达到。
同样令她烦恼的,还有让祁歇给她和崔树旌赐婚这件事。
知道了通过到处沾花惹草来逼祁歇赐婚这条路行不通之后, 盛婳也干脆懒得再去招惹别人、演戏给瞎子看。
只是她想了这么久, 也还是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只能天天搁府里唉声叹气。
烦到极点的时候, 她不是没想过干脆冲进宫里,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祁歇做出选择。但她怕就怕祁歇会像上次那样表面装作答应她的样子, 实际上会一拖再拖, 通过拉长战线来搪塞她。
又或者他会比她更疯一点,转而去为难崔树旌就糟了。
盛婳莫名有股直觉他做得出来这种事。
时间就在盛婳一边焦虑一边享受的咸鱼生活之中飞速流逝, 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
春寒料峭,万物复苏。沈椼与张温姝成婚的日子也悄然而近。
作为沈椼曾经的得意门生兼张温姝的好友, 盛婳提前收到了请帖。
沈府。
房檐廊角上的胭脂红纱幔随风招摇, 门口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也挂上了鲜艳的红绸花, 精神矍铄的老管家正在门前迎客, 阖府上下俱是一片喜气洋洋,地上铺就的红锦毯延伸至大开的门内, 仿佛一眼也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