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
好吧,没准他这辈子的口味变了呢。盛婳只好又把桌子转了过去,看到傅裘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结果他没嚼几下就吐了出来,随即疯狂喝水。
“噗。”盛婳又没忍住泄露了一丝笑意。
傅裘似有所感,箭一般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不许笑。”
盛婳也不准备再把他惹毛:以她对傅裘的了解,这货是真有可能在接收到她的嘲笑之后怒而把一整盘辣子鸡丁通通吃下去,然后被急急送医。
她又把甜品转了过去。这回,傅裘终于老老实实动了筷子,安静吃着不说话了。
盛婳看着他鹌鹑似的吃法,知晓这是他缓解尴尬的一种方式,心中乐呵极了:
傅裘这副模样,实在看不出上辈子在朝堂之上掷地有声字字珠玑的风范。
现在的他,因为傅家及时洗刷了冤屈,父亲也没有像上辈子一样病死在牢里,还得到了太医院的倾力诊治,病情日渐转好,所以他的身上仍有一种短暂熄灭过后又重新焕发出来的少年意气。
不像上辈子的他,浑身竖满了尖刺,谁一靠近就要立刻用锋利的语言和防备的姿态武装自己,让自己活成了朝中人人避之不及的一头孤狼。
就连上辈子的盛婳哪怕欣赏他,也做不到在这位谏臣面前保持心平气和,很多时候总是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盛婳知道,上辈子的傅裘之所以会变得那样铁面无私、冷语冰人,完全是出于对她这个顶头上司复杂的感情。
那时傅家沉冤昭雪的日子已经很晚,他的父亲惨死牢中、无人收尸,被狱卒随随便便一捆竹席丢在了乱葬岗里,傅裘恨透了误判冤案的盛瓒,自然也连带着对他后来上位的外甥女盛婳天然不喜。
哪怕盛婳后来重新审查了冤案,还傅家一个清白,也得到了傅裘誓死效忠朝廷的承诺,但长年累月的仇恨,使他对由盛家掌握的皇权苛刻到了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