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雪下得愈发大了。一片漆黑的天穹之下,唯有庭院内的梅花屹立于漫天飞舞的玉麟之中,成为这方天地间最浓艳的色彩。
白雀呈上东西之后便候在一边,目不斜视。
书桌前烛火跳跃,盛婳拆开了这封不远万里而来的信件。
司无咎顺利登基了。
百忙之中他抽空给她写了一封信,交代了近日来的所见所闻和经历的事,一字不落的汇报仿佛丈夫给妻子汇报行踪一般兢兢业业。
盛婳看得好笑,却在信件的结尾,看到让她一瞬间倍感心虚的一行话: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身边又多了哪些人?自知不该过问这些,但我还是很想知道,若你感到不适,可以忽略。”
盛婳清楚他的性格。司无咎说想知道,那肯定是到了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地步,憋得狠了才会问出这种话。
可偏偏她不知道该做何回复。
两人这样的关系,靠书信肯定是不长久的,更别提他如今还当了皇帝,做了芾绪国的王,更是日理万机,再难兼顾其他。
从方方面面来看,还得是司无咎自己想开,退回朋友的距离。所以盛婳决心不做那第一个提出不谈情爱的人。
她提笔回信,同样写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过的有趣的小事,言明司浔茵不适合进宫,也不适合和亲,让他打消嫁妹妹的念头,说了很多,但丝毫没有回答他信尾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