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没有看他的眼睛, 自然也错过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嘲讽。
无人留意的书案下,明黄朝服被一只大手慢慢揪紧, 祁歇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波澜:
“皇姐的话, 我记下了。”
乍然得到祁歇的答复, 盛婳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反应过来之后欣喜涌上心头,她几乎是满脸希冀地问:
“真的?”
祁歇看着她难掩欢欣的面容, 心脏仿佛被剥离开般痛得缩起,他没有勇气再给她肯定的回话,指节微蜷,只道:
“皇姐还有什么事?”
盛婳只当他是羞于承认,没有在意,听他这么问,便拿过那本文书,指着末尾傅裘的名字道:
“这一位,乃风蕲四溪县县令傅永耿之子,他的爷爷曾是江南巡抚,父子二人皆是廉洁奉公,两袖清风。这一家祖上世世代代都是书香门第,吏维良臣,只是到了这一代,傅永耿被诬陷贪污受贿,打入大牢,真相我已调查清楚。”盛婳说着,从怀里掏出宿三搜集来的证据:
“只因他挡了程言寒在地方搜刮民脂民膏的道。如今程言寒虽死,但他留下来的罪孽仍要清算,傅家,也是时候沉冤得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