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已经快睡过去了,没注意到身旁两个人之间无声的对峙——他们目光来回间根本没有一丝兄弟该有的亲和,有的只是灼人的、隐晦的、谁也不肯让谁的战火。
空气里本就因着下雨带来的潮气格外窒闷,这下更是宛如静滞一般,仿佛随便一点声响都能一点即燃。
阿奚冷冷地绷紧唇角,连最后一丝笑也没了,他不再说话,但目光里全然是显而易见的驱赶之意,仿佛护着宝物的小兽坚定地不让任何人靠近。
终究还是宿四率先垂下了眼,让开了她身边的位置,慢慢走出了房间。
他关上门的前一瞬,听到自己的弟弟温言细语地询问盛婳身上是否有哪里不适,听到盛婳咕哝着喊头晕,也看到阿奚哄着她让她把头靠在他腿上,给她按摩,侧脸神情柔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满足……
宿四攥紧了拳,廊下灯笼于风中摇晃不定,他的面容便隐匿上方投下来的光影里,半明半昧。
这一刻,万籁俱寂,唯有一股阴暗的嫉妒和不甘再次在宿四心中聚积起来,扭曲成结,仿佛蚌壳里钻进了一颗棱角分明的沙粒,开始肆意凌虐着生嫩的皮肉,令他痛难自抑。
第59章 揭穿
烛火在灯罩中闪闪烁烁, 忽明忽暗,照得房间里也多了一丝朦胧的暧昧。
盛婳的脑袋还处于昏沉当中,浑然不觉此时此刻的气氛有多容易引人遐想。
“殿下,力道尚可吗?”阿奚垂眼看她, 低声问。
得知祁歇去学了这些伺候人的技巧, 阿奚也不甘示弱, 这几天可算找到机会向庄献容讨教,学了这一手。今夜顺势派上了用场。
他看着那张舒服得眯起眼睛、像极了一只假寐的猫儿的姝丽面容,心中缓缓溢上满足而充盈的感觉。如果这一刻能延续到地老天荒就好了。阿奚心想。
“嗯……不错。”盛婳解了发髻, 一头青丝铺散在阿奚腿上, 依稀感觉到头上按揉的手时轻时重,很是舒缓, 和祁歇的按摩手法很像, 原本晕眩的感觉神奇地减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