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歇垂下眼睫,最后替盛婳掖好了被角,退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他等待着明天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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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后果就是盛婳这一觉睡得极沉,第一眼看见窗外透进来的天光时还以为自己睡了两天两夜。
她艰难坐起身来,心想崔树旌带的那壶酒也不知道是怎么酿的,好喝是好喝,后劲也确实大,她头到现在都还疼着。
前半夜的事情盛婳已经断片了,记忆止步在和崔树旌谈心时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省,后半夜只记得春舟进来过,喂她喝了醒酒汤,替她换下了在草地上滚过的衣裳和被弄脏的被褥,又扶着她睡下了。
只是这嘴唇怎么这么痛呢……
盛婳皱了皱眉,下床走到铜镜前,发现靠近唇珠的位置有一块红肿的痕迹,嘴唇也呈现出一种糜烂艳红的颜色,乍一看,像是被谁带着狠戾之意尽情肆虐过一般。
怪了。
不仅如此,她发现脖颈偏后的位置也有几枚莫名其妙的、类似手指留下来的印记。
正巧春舟这时端着盥洗盆走了进来,看到盛婳对镜打量的这一幕,她眼神微动。
“春舟,我这是被蚊虫叮咬了么,怎么留了这么多印子?”
盛婳虽然疑惑,但好歹还记着自己昨夜和崔树旌一起在草地上躺过,如果说那时候无意中被虫子钻了空子也是有可能的。因此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