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一汗颜:“你这腿不是早就好了吗?难不成你为了占着它,还能把自己腿再给打断一遍啊?”
他不耐道:“松开松开。”
祁歇却没有听进去,像抓着自己最珍惜的物件似的仍是不放,黑白分明的瞳眸泛着令人背脊无端发凉的寒意。
哪怕相处五年,对上他心情不好一言不发的时候,宿一也还是有些犯怵。
赶巧在这时听到了房中盛婳的呼喊,他顿时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对祁歇道:
“听到了吧听到了吧?我说了都是公主的意思,你偏不信。赶紧松开,我好交差呐。”
趁着祁歇愣怔的这一刻,宿一赶紧把轮椅夺过来,提过门槛,推进房里。
门口的侍女目睹了全程,一时间只觉得空气中那股静谧而死寂的气息越发变本加厉,默默低下了头,不敢看几步之外伫立的那道魂不守舍的身影。
半晌,祁歇僵直的手指才仿佛活过来似的动了一动。
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这双空落落的手,一瞬间竟没有勇气再在这里待下去,听着房间里那些关怀备至、似曾相识的话语顺畅无阻地传入耳中。
侍女再抬起头时,少年孤零零的身影已然走远,渐渐消失在远处一片枯树林里。
“干什么呢,在门口耽搁那么久?”见宿一进来,盛婳随口问道。
宿一很有义气地没把祁歇的幼稚行径如实交代,只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