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将军从进门起便不曾言语,可是在酝酿什么高见?”
崔淮微低了下头,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崔某乃一介武夫俗人,又常年驻守边关,不善定夺大事。”
梁刺史却状若无心地谈笑:“崔将军这说得是什么话,您是边关的顶梁柱,也是天韶国一名不可或缺的大将,怎可在此紧要关头做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难道您不是朝中文武百官的一员?您这样,未免有辱崔家两朝忠臣良将的美名。”
一顶高帽就这样不偏不倚扣下来,崔淮眉目一冷,幽深瞳孔渗出冰锥般的寒意:
“某并无此意,梁刺史慎言。”
到底是浴血沙场多年、叫敌军闻风丧胆的威严将领,崔淮气场一开,梁刺史的声音便有些弱了下去,只是仍在嘴硬:
“下官只是提醒崔将军莫要忘本,反倒是崔将军曲解我意。”
沈椼在一旁适时出声,手上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面上却似笑非笑:
“梁刺史,下官有一事不解。崔将军既说了自己不善定夺大事,梁刺史却仍纠缠不休,非要将崔将军架至高点,若他真说出了意见却与诸位相左,梁刺史是听他的还是听其他人的?”
这便是指出梁刺史过于捧高崔淮地位而忽略在场众人的看法了。
一时间,周围品出此意的官员脸色都不太好看。
梁刺史咬了咬牙,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挑拨离间的一句:
“沈大人此言,暗指崔将军要与在场多数人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