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起她这辈子做出的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决定:不当皇帝;把他找回来让他来当;不再把盛萤和盛浯放在心上,转而无视甚至厌恶他们……
这些迹象如走马观花般一闪而过的同时,祁歇心中也已有了猜测——
他们都是拥有了两辈子记忆的人,只不过盛婳比他要更早想起来。
而这个时间点很可能就在五年前,她将他从破庙里接回公主府的时候。
所以……
她也根本没有爱过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祁歇缓慢眨了一下盯她盯到有些酸涨的眼睛,心却慢慢沉入一片苦涩的死水,激不起半分波澜。
倘若她爱过他,上辈子在他葬身祭坛之际,她的神情不会那么冰冷理智,仿若解脱;倘若她爱过他,在那道神秘声音驱使她培养他的这五年里,她便不可能心无芥蒂地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
他与她之间,从前世到今世、过去到现在,始终只是他一厢情愿,求而不得罢了。
现下重活一世,他还要强求她那颗注定给不了他的心吗?
上辈子的尝试已经将他小心翼翼的思慕从犄角旮旯里被暴力拖拽出来,置于烈日之下大火之中焚烧殆尽化作飞灰,最后也换不来她一个停驻的、哪怕带有一丝眷恋的眼神。
——那便是他非要强求,也是他非要自取其辱的结果。
而今她既当无事发生,从未对他动过那方面的念头,他也不该任由自己沉溺过去,对她抱有幻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