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父亲
对视半晌,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秦辜从怀里掏出一张满是血字的帕子。
熟悉的字迹显露出来,盛婳一眼便知道那是程盈留下来的遗书,目光一滞:
“你怎么会有……不对, ”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绝不会无端做出此举, 盛婳反应过来, 眼睛一眯:
“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秦辜垂下眼来,似是默认。他表情晦涩,略显沧桑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黯淡与落寞, 仿佛只是把信展示出来这一动作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勇气。
“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想必也清楚写信人与我之间的关系。你会救我,究竟是写信人于你有恩, 还是说……”
看着他生机枯竭的惨白脸色, 一个猜测在盛婳心中逐渐成形:
“你是愧对于她, 才想着要补偿在我身上?”
这个“愧对”究竟是犯下什么罪过, 除了这信上字字泣血的昭示,普天之下唯有盛婳与秦辜心知肚明。
这些年一直在阴沟般的角落里默默关注着盛婳的一举一动, 秦辜自是知晓她的聪慧的。此时, 他也不意外她的敏锐。
但亲生女儿的这一句质问仍像是用烧烫的火钳重新揭开了秦辜溃烂多年的伤疤,哪怕他在自陈前早有预料, 愧疚和悲痛却还是如无孔不入的虫蚁般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秦辜不得不由此深陷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里,血色尽失的唇间控制不住泄出颤抖的、忏悔的话语:
“是, 我有愧你们母女。当年, 我还是一名普通杀手时, 因执行任务不慎中了情毒, 是程言寒收留了我……”
但秦辜中的情毒唯有交媾可解。毒性猛烈,来势汹汹, 他失去理智前,只记得程言寒将他与一女子关在一处,那女子如槛花笼鹤,被剥光了衣物,赤条条躺在床上,沉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