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四这样想着,内心却更加痛苦。
他无法阻止阿奚频繁地与盛婳接触。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以他只能自虐一般时时刻刻关注着阿奚与盛婳之间的动向。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在害怕什么。
在看到深夜从盛婳房里出来、带着笑意的阿奚,在他被亲弟弟毫不留情戳穿多年阴私念头的这一刻,宿四明白了——
他在害怕自己的失控。
而今,他已经破坏了自己亲手画下的用于克己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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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是盛瓒的下葬仪式。
这是丧礼的最后一个环节,要将盛瓒的梓宫送往陵寝进行安葬。按照天韶国往年的祖制,需要各位官员与众多百姓着素服在城门口拜别,再由皇帝生前最亲近的血亲亲自送至皇陵,扶棺入地宫。
连天下了多时的雨,穹庐灰蒙,不见日光,商贩的布幡在萧瑟的秋风之中招摇,却不见往日的热闹之景。沿街跪着数不尽的布衣百姓,皆是神色恹恹。
他们并不关心皇宫里的那座龙椅上到底换下了谁又换了谁来坐,只关心因为皇帝繁重的发丧仪式而耽搁出摊耕种的生计。
消失多日的盛萤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