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床上睡吧。”
祁歇仍怔忪着。
他其实并没有阖目多久,但不知是不是小憩前盯久了盛婳的睡颜,思绪纷飞,在这短短的睡得极不安稳的时间里,他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好像回到了昨晚盛婳拉扯着他头发、使他的脸被迫贴近她的时刻,几近交迭的距离让克制的情愫不断疯涨,明目张胆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一次与现实不同的是,他没有再退开。
而是在梦里没有犹豫地、循着那娇软的红唇径直亲了下去。
回忆到这里,再对上面前梦境的主角,祁歇浑身僵硬,脸色也如被泼上窗外浓艳的晚霞一样从颊侧一路爆红到耳根。
盛婳见他一副表情呆愣、却红透得仿佛要冒出一阵阵热气的面容,疑惑道:“怎么了?”
祁歇堪称慌乱地避开她凑近端详的脸,动作几乎算得上是狼狈:
“……没什么。”
车帘晃荡,光影斑驳,他偏过去的侧脸明明白白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大字。
盛婳发现她最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了,但她没有三推六问的习惯,索性不作他想,收回了目光:
“离上京还有两个时辰的车程,你上来睡吧,我已经睡饱了。”
祁歇拒绝道:“不用了,我不困。”
盛婳哼了一声,故意夸大道:“还嘴硬呢……黑眼圈都重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