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我已经不知我们的孩子该从何处寻起。因为落星阁会追杀郁谦, 我从未反其道而行地想过,我的孩子还能被留在这个组织里。”
盛婳听罢,也只能是叹息一声。
她这便宜舅舅真是造孽。
祁歇在宫中孤苦无依、在落星阁受尽折磨的时候,该有多难捱?
如果她这辈子早穿过来就好了,如果她能早一点救祁歇脱离苦海,他是不是就能免于那些磋磨和苦难?
这几年祁歇乖巧、听话,让往东不往西,盛婳早就把他放进心里当一个异父异母的弟弟对待,乍然听到这些,她也再没有了以往吃瓜时的旁观者心态,只觉得心疼至极。
她上辈子虽然忍辱负重,但好歹还有表面上的公主尊荣,吃穿用度一一不差,对比起来,同样是缺了父母的关爱,祁歇的际遇却比她惨了不知多少倍。
崔淮不知道他这么一说,让盛婳坚定了要更加溺爱祁歇的决心。
见崔淮拳头攥得死紧恨不得毁灭全世界的样子,盛婳想了想,还是安慰道:
“落星阁是江湖上行踪最为不定的组织,除非你手上有吸引他们的筹码并且想跟他们做交易,否则就连找到他们都很困难。你无需自责。”
她话锋一转,问出了从刚刚就开始疑惑的问题:
“盛瓒可知晓孩子的父亲就是你?”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崔淮冷笑一声,“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让明珰生了下来。拿捏不了她,便用母子俩的命来威胁我,让我替他好好办事。”
“这些年来,你就这么一直忍着?”
话音刚落,崔淮却慢慢扬起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仿佛看到大仇得报近在眼前:
“是啊,不过这也让他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很快,他就会为这个松懈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