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珰都欣喜若狂。皇帝应允后的那几个月里,我天真地以为我和她能够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甚至在私底下,我们简略地拜了堂成了亲,准备届时一同浪迹天涯。”
说到这里,崔淮闭了闭眼,像是把过往痛彻心扉的伤口硬生生撕裂开:
“但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皇帝的应允只是口头上的形式,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行动——我们临走前,一道让明珰即刻入主东宫的圣旨砸得我们措手不及。”
“郁家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镖局,并没有与皇权抗衡的实力。明珰不愿让整个家族为她的任性买单,只好当了这个她并不想当的皇后。”
“她进宫后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怕被发现月份不对,本想一死了之,但皇帝明知这不是他的孩子,还是让明珰把他生了下来,并对外宣称孩子早产。”
“当时,明珰在信中还向我夸奖皇帝的仁慈。却没想到待她生产完后,皇帝一转态度,开始威逼利诱郁家祖传玉佩的下落。”
听到这里,盛婳不禁想起与祁歇初见、她提及那块玉佩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连忙问道:
“这块玉佩有何玄妙?”
“郁家表面上虽是开的镖局,但其实是一方豪富,祖上代代相传的财富已经积累成一个不可估量的数目,足以招兵买马打下一个小国,这笔宝藏被锁在郁家的家库里,皇帝意欲私吞。”
“这块玉佩,便是钥匙。如果没有它,强行打开家库便会启动机关,届时这笔宝藏会被原地销毁,化作飞灰。”
盛婳一直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渊源。
她只知道当年盛瓒暗中派人找寻祁歇时以玉佩和胎记为凭证——现在想来,皇帝真正要找的不是这个生死未卜的“儿子”,而是这块玉佩罢了。
难怪。盛婳心想,难怪当时她提起“不介意有没有那块玉佩”时,祁歇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还重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