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这样淡薄的母女关系,上辈子她哪怕为此感到难过委屈,却还是依然如猪油蒙心,眼巴巴地试图修复。
这一世,她可不会任由他们轻视践踏了。这对母子浪费了她多少感情,她这辈子都会统统讨回来。
盛婳眼底寒意森然,慢条斯理地将那请帖对半撕开,让宿一出去以养病为由回绝盛萤派遣过来的小厮。
那小厮许是承了主人意志,向来趾高气扬惯了,料定一向孝顺的小公主一定会喜出望外地应承下来。
乍然听到宿一不复热忱的回禀,他还有些回不过神,分不清小公主此举何意,还想再劝,却被宿一不容商议地请走,于是只好惴惴不安地回去禀报给了信阳公主。
……
雍容华贵的大殿内,只见端坐高位上的女人面容秀丽,绾髻峨峨,一袭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衬得她色若春华,如二八少女。
然而没人敢小看这位长相纯稚、训诫下人却极有手段的公主。
听完小厮颤颤巍巍的汇报,她一言未发,小厮便仿佛感受到上首沉沉的目光,已是两股战战,几欲倒下。
半晌,一道熟悉的、但让他把头埋得更低的男音叫他如蒙大赦:“退下吧。”
小厮应是,脚步比平时多了几分急促,半刻不停地退到了殿外,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场面。
一双银丝缎面锦靴自屏风后缓步而出,男人身披鸦青色杭绸鹤氅,朱唇玉面,玉冠高束,姿容贵不可言。
却是万不该出现在公主寝宫内的、天韶国现如今的左相,程言寒。
盛萤慵懒地撑着额头,方才还冰冷狠戾的眼神转眼柔和下来,一双美目好似传情:
“她真被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