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本来困得眼皮打架,结果越听越精神,追问:“后面小狗找到它的主人了吗?”
“当然找到了,主人说再也不会抛弃她的小狗。”程郁央讲完故事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快睡觉。”
念念得到了结局,安心地闭上眼睛。
程郁央回到主卧,贺离钧正在给床铺换上新的床单,她从后面搂住男人的腰:“你是不是在记恨我?”
她觉得他今天的情绪不太对。
贺离钧停下了动作,没说话。
如何才能不记恨她?
怀孕的过程、生产的过程,独自照顾啼哭不止的念念——处于崩溃中的每一天,他恨得咬牙切齿。
“我没死,我不打算去死。”程郁央喃喃,她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甘愿去死,她有把握才做的。
她相当于去睡了一场觉,整整三年零八个月,贺离钧却是在体会寡夫带娃的煎熬。
“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程郁央将脸贴在他背上,极轻极淡地叹息道,“不要生我的气。”
贺离钧“嗯”了声:“我不生气了。”
这么好说话?
程郁央心有灵犀地伸手,果不其然接到了温热的水,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开口:“你怎么又哭了?”
她掰过男人的脸,好笑地拂去他的泪:“你当年是不是意识到打不过,所以改变策略来引·诱我?”
贺离钧面无表情瞪着她。
他恨她,恨到想杀了她。
可是程郁央回来了,他不敢发脾气,不敢宣泄情绪,生怕惹了她不高兴再次离开他。
他害怕轻举妄动,会打碎幸福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