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醇说完了话,他这才抬起头,语气眼神温柔如春水荡漾,轻声唤道:“阿渡。”
芈渡未来得及回应,只听谢授衣温和开口:“你不该救他们。”
这一句话分明温柔,落到地上却硬邦邦冷冰冰,砸得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芈渡张了张口,没能说出分辩的话。
“你知道这世界未来的走向,知道气运之子会给此方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动,为何还要将其救下?”谢授衣声音很轻,带着久病之人不稳的气息,“还记得我说过吗?在一切来临之前,把变量扼杀在摇篮里,这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方式。”
“无论是气运之子,抑或是未来将跟气运之子产生关联的角色,一并扼杀就是。”
他说完这段话轻咳几声,眼底却流露出与他气质截然相反的冰冷杀意。
彼时大殿内寂静一片,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叶醇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捧紧茶杯。苏沉烟则低头不语,染着紫蔻色的指甲轻磕桌面。
芈渡开口时嗓音略有些干涩:“师兄的意思是,无论是在宗门大比,还是在村庄异动时,我都应该放任他们不管?我应该看着这些十多岁的孩子一步步走向灭亡吗?”
“那跟杀人,有区别吗?”
“你今日不让他们死,”谢授衣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明日修仙界就要有更多人因他们而死。”
“身负气运,即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