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赶忙去烧水。
张阿婆反倒越来越不自在:“我都这个年纪了,还弄什么头发?满头白发的, 弄了也不好看!”
“什么呀!您这么漂亮的头发,打理打理又怎么了?”日青空笑着说,“您这叫奶奶灰,城里好多年轻人都特意染这个发型呢!”
“是、是吗?”张阿婆不自信地问。
“当然!我搜给您看!”日青空拿出手机。
剪头发的时候,张阿婆干脆紧紧闭上了眼睛。日青空为了缓解她的紧张,一直和她聊着天,觉得时机成熟了,日青空像是不经意地笑着问:“阿婆,这几天里,村里人看到我们这几个外来人,好像都很新奇的样子……为什么呢?这些年里,就没别人来过离山村吗?”
“这荒山野岭的,哪儿有外人愿意来啊!”张阿婆叹口气,“别说这几年了,这二三十年里,我都没见过外人!”
日青空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换个话题。
直到日青空说“好了”,隔了好几秒,她才小心翼翼地睁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杂乱的灰白长发被梳得熨帖,剪得很整齐,尾端还微微卷起,是她们那个年代很时髦的发型。有那么一瞬间,如果不是脸上的褶皱,黑褐色的肌肤,张阿婆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曾经。
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渐渐湿润。
“您真漂亮。”日青空弯下腰,看着镜子里的张阿婆,认认真真道。她去把衣服拿来:“阿婆,试试吧?”
“试试……”张阿婆把衣服紧紧撰在手里,颤巍巍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