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件事,就算是他也尚且需要细细思量。
一顿饭吃了许久,出雅间时晌午来的食客都散尽了。
今日朱童不在店内,不过嘱咐账房先生给了喻商枝一张银票,支取了上个月的分利。
广聚轩如今在县城经营得蒸蒸日上,喻商枝拿到手的也从几十两变成上百两。
他把银票揣进怀里,觉得浑身都是酒气。
就算没醉,也难免有些疲乏,跟着周掌柜上了马车后,两人各自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回到镇子上时,马车把周掌柜送回了家,赶车的车夫依着吩咐,还要再将喻商枝送回村里。
下车时,周家有下人快步出来接应。
周掌柜倚着对方站着,却还不忘道:“喻郎中,你往后来往县城的时候只多不少,我上回见你,还是自己赶马车,这样辛苦不说,在县城那地界,也容易被人看轻。依我看,你不妨去牙行挑个合眼缘的人买回家去,不签卖身契,签个长工的契书,便不算蓄养仆役,衙门也挑不出错来。”
依照本朝规定,家中无官身、或是有秀才及以上功名的,均不可雇佣佃农或是蓄养奴仆。
但像钱员外那样的商户,是捐了个小官,像周掌柜这样的人家,则也各显神通,赶上收税的税官上门时,也有办法规避盘查。
他告知喻商枝的,正是其中一个法子。
喻商枝本也无意去牙行买人,回家使唤,时代不同,他若这般做,总觉得和人贩子差不离了。
对于周掌柜所说之事,他的态度暂且是无可无不可,不过嘴上还是道:
“多谢周掌柜好意,今日回家好生歇息,咱们改日再聚。”
两人拱手告别,车夫将马车赶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