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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藏这边不过中原年,只有官寨里布置了点东西,有几分年味。

二十九的夜里,沧渊从楼下打了洗脚水,给沧晗搬上来,洗着洗着忽然问道:“爹觉得在我这儿住着可还好?”

沧晗强行回答道:“是极好的。”

“那好吧。”沧渊擦了一把眼前的雾气,“您在楼里呆着不能上街,明天我用马车载你去城郊打猎吧。”

“谁说不能上的?我一去了街上,人们奔走相告,比在雅州气势还大。”沧晗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别担心,爹快乐着呢。你要是忙就先忙自己的,明晚回来吃饭就行。”

沧渊叹息道:“那可真是‘奔走相告’。”

乌藏这边和中原的习俗多有不同,沧晗生活其实并不方便。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也知道爹躲着的那个人……就快来了。

泡完脚,沧晗还觉得腿很疼痛。他冬天总是这样,只要一受了冻,就感觉骨头缝里都有寒气,甚至能在睡梦中疼醒过来。

沧渊知道爹有风湿骨痛,便又添了点炭火,给他烧了一个暖壶,塞进被窝里去。

他守着沧晗说话,临到快睡着的时候,温远忽然急匆匆跑上了楼,在外面通报道:“主子!王爷来了……”

年底雅州事务繁忙,沧渊有想到固宁王查完账簿会在年节里赶来,却没料到来得这样早。

他还没发话,沧晗忽然拉着被子蒙过头,转头躺进被窝里,瓮声说:“渊儿你出去应付一下,就说我睡了,别叫他进来!”

“爹……”沧渊为难道,“我与王爷许久没好好说过话了,早已比过去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