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干什么?守着那座府邸、安排雅州事宜。我爹就可天天追在你爹身旁,让你感到得意和痛快吗?”
沧渊走到池子中心,确保左扶光能听清他的话,在雾气里说:“我根本没有那么想。”
左扶光手握成拳,猛砸一下水面,厉声道:
“六年了!整整六年!我爹对你爹言听计从、事事追随。可你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就无一点软化的迹象,我不想看他腆着一张老脸在固宁军里丢人!”
沧渊听了也很火大,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用同样的声音回复道:“明是王爷有错在先,我爹当初为他起兵已算仁至义尽。你说六年?”
沧渊也握死拳头,续道:“三十年!整整三十年,我爹对你爹言听计从,事事追随。为什么才六年你就觉得你爹受了委屈?他们的时间到底有何不同?!”
左扶光几乎脱口而出:“可他是固宁王啊……”
沧渊的脸上再次显露出六年前两人决裂时那种表情,像是反感,又像恶心。
他压沉声音问道:“感情也要以身份论个高低轻重吗?那譬如你我,你一个雅州世子,我是乌藏王子。你且说,谁更珍贵?”
左扶光立即道:“说爹呢,别扯到咱俩身上。”
“哦……因为你不仅是世子了,还是尊贵的国公大人。”沧渊舔了一下嘴唇,眉压着眼眶,冷声说,“看来是我僭越了,居然又对您坦诚相待。”
他觉得自己挺傻的,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