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坏是与你无关,但你爹还好吗?”
左扶光不自觉地咬死了牙关,现在的他无比后悔当初没有远见。
他自诩聪明,为了保险选择了如今的道路,可报应终究还是来到了自家人身上……
肖怀胜低沉地说:“火不烧到自己的眉毛,永远也不知道痛。”
——“你来看本王做什么啊?”
他又喝了一口水,左扶光看见了,肖怀胜的每个指头都似乎遭受过酷刑,骨头怪异扭曲、布满疤痕。
他的指甲全没了,手指异常地短,少了一个关节,连日常自理都成问题。
他又笑了笑,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却犹然有着不灭的志向,指着皇宫的方向,说:
“人不善,天会判。我肖怀胜忠肝义胆、仁心济世,此生犯过的唯一一个错,就是扶了个瘟帝上位,认他为主。”
“他既不给人痛快,也不果断杀伐。我反的不是大许王朝,而是这个‘乐帝’,不值得北境男儿对他屈膝下跪!”
镇北王越说越加激动,因为口齿张得过大了,下颌骨忽然脱臼,猛地变成怪异声调,发不出完整的唇语。
他自己抬手扶了扶,又给装了回去,似乎疼得厉害,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左扶光目光惊悚,忽然想到如果顺其自然,以后左方遒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肖怀胜安好了下颌以后,慢悠悠抬起自己的手,在空中挥舞着,突兀地唱起北境战歌,逐渐地似乎已然忘我,不顾有人还在身旁……
走出镇北王府,左扶光独自站在月下,才发现指甲把掌心捏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