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法王看了他半晌,见他眉心的小红痣不见了,问道:“你可曾记得自己四岁以前的事?”
沧渊如实答道:“四岁时我曾被叛军当做人质虏获到岗拉部,那时候乌藏叛乱,是我爹出关平叛的。”
“爹说我惊吓过度,被找到的时候又发着高烧,不能跟着其他人回乌藏。所以固宁王找郎中医治了我,后来被收养到雅州。”
“对于过去的事只模糊有点印象,你听我的乌语也并不标准,实在记不得了。”
法王的面容慈悲且苍老,沉如古井的眸子也流露出些许忧心忡忡的神色。
他细心听沧渊说完,才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琉璃瓶子,接连问道:
“你想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被虏为人质?”
“那一次岗拉部叛乱,我们王上为什么不敢逼叛军太紧?”
沧渊愣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原来的家庭富丽堂皇,大致也能猜出他的父母是有身份的人。
这也是他不愿意回到乌藏寻找自己亲人的原因,他害怕一旦找到了,就得离开沧晗,回归过去的身份。
“你很聪明,也很喜欢你在中原的爹。”大慈法王一语道破他的想法,握着法杖的手松开了,那法杖却直愣愣立在地上,根本不倒。
他手里有些类似于松柏灰烬的东西,对着沧渊一扬,便让阴影变得更加隐蔽。
有宫人从两人不远处的长廊下经过,竟然直接无视了他们,仿佛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