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收掉的时候,沧渊紧紧跟在左扶光后面,低声唤他:“扶光……”
左扶光不理人,沧渊又跟到了王府门口,喊他的字:“逸少……”
他从来没有这样又甜又软地叫过左扶光,反而是扶光每天渊儿弟左、渊儿弟右的。
沧渊马上就要跟进王府了,左扶光回头呵斥道:“邀请你了吗就来?自己外面住去!”
几个侍卫都忍不住掩面低笑,左扶光又凶又要面子的模样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沧渊也基本明白他是个炸毛狗了,得顺着薅,就一脸伤心地说:“你看我无家可归,这么可怜。就勉为其难收留一下行不行,我求你了。”
左扶光哼了一声。
沧渊继续跟着走,他就没阻止了。
一个侍卫见状,三步一跳地要去客卿院子里给沧渊收拾出他常住的房间。
这就是沧渊回来那天通风报信的侍卫,名叫温远,也是从小生长在王府的,被固宁王收留的流浪儿,和他关系很好。
“温远,站住!”左扶光凶狠地骂道,“不许去布置,他今晚只配睡地铺,你搬一床草席过来!”
温远愣了一下,然后马上会意,真的找草席去了。
仆人们各忙各的,沧渊就像尾巴一样随着左扶光进了他的屋子,发现桌面上白白的一片,铺着好多宣纸。
左扶光骂骂咧咧地脱着湿外袍,扔进脏衣篓子里。
沧渊发现笔掉到了地上,在昏暗的光线里捡起来,然后看到了那些宣纸,愣住了……